诗刊读后感2000字
2022-11-30 19:05:27.0 诗刊 读后感2000字 文学读后感2000字 464 浏览
诗也好,文学也罢,有一个共通功能,那就是想象、提炼、留存人间的美好。诗篇,让人从庸常中解放,体会到某种贴地飞行的时刻。
《诗刊》2022年11月上半月刊以“读诗”栏目开篇,推出的是马休的《茶叶店》,作者选取了古旧“茶叶店”这一场景,店中时光如同被凝固、与高速前行的当代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儿子安静犹如我的童年”“老青藤老壁虎/哦这些不安的灵魂”,作者在这样的意象中打捞出了日常生活的奇迹。诗歌,有时就是将我们日常生活中所有固定不疑的东西,拿出来细细审视。
面对现代生活的精神困境,人们往往向自然与宇宙中去找寻——自然,与其说是寄情山水,不如说是以山水见“我”;宇宙,则是将人之存在拉到宇宙浩瀚的坐标系中,人生须臾一瞬,存在的意义再次凸显。在“新潮”栏目中这种对自然的“再发现”也颇多,“水用波浪擦拭灰尘、流云,我胸腔积满/难以成长的草木,寺院的钟声,石缝间的蕨类/蝉的薄翼,流水深处老朽而陈腐的群星/我试图理解山谷湿润天空里的灵魂”(郑小琼,《鸣春谷》)。郑小琼在白云山的体悟落到纸面上,便试图将城市里蜗居般向内压缩的情怀,以自然为气口重新打开一个新的空间。
11月下半月刊“发现”栏目推出的诗人张勇敢,及唐小林对其诗歌创作所作的锐评《自然镜像与日常生活的美学》,同样在处理这样一个命题,正如唐小林的准确概括:“张勇敢如何通过‘自然’重新打开日常生活,并尝试将之上升为一种美学的形态。”如果说,风景的发现是工业文明的“发现”,那么对自然与日常生活的highlight,则属于当下这个电子文明时代的一种“再发现”。
诗歌,绝不是以旷野田园为名的逃避,而是在生活里去发现。沙马的《界限》,“一只果子坠落的声音,它以/离开的姿态,让大地/微微一震。然后,世界安静了下来//此刻,有人从那边走来/告诉我,一个接近/果实的人,就接近了事物的本质”,真是爽利、坚硬又丰腴的北方秋天。
当然,生活里不仅有那些大的顿悟时刻、小的确幸时刻、聚光灯照来的高光时刻,还有突然而至的跌落、浪涛与暗礁,如何支撑自己面对这些大大小小的时刻?“校园”栏目中的同学们似乎更有许多“新愁”想要言说,“面对一座山,我像山上一块固执的石头”“我回头寻找/从山顶滚落时留下的一条小路/它早已消失在无边空旷的寂静中/我疼惜远处被风压着,无限贴近地面的/一株野草/就像疼惜以前的我/被生活一次次/压到低处”(刘有平《低处》)。但“到三月,故乡的山茶开了/每一株草的死结都会被解开”(秦练《写在岁末》)。
此外,在11月号中还惊喜地发现了两组有趣的“对照组”,一是年龄的、一是性别的。
前者是关于“衰老”这个意象的想象。在“方阵”栏目中,诗人这样记录下95岁母亲的日常,“这是她避免痴呆的自选智训。/俯视,点数,看行人匆忙。”(荣荣《金鱼》)看到中风的小姐妹,推人及己,感同身受,“说起此事,表情谴责,/好像我们也是这样的不孝子。”(荣荣《中风的小姐妹》)这样有关“年老”具象化的表达十分珍贵。而另一边,在“校园”栏目中的青年人则这样诗意又抽象地想象和勾勒“老去”,“他老了,在每一个逝去的诗集里泛黄/起身,走向同一个黑夜”(蒙胤乾《石头砌的路》)。
下半月刊的“双子星座”栏目则构成了一种有意为之的性别对照,让我们从性别的维度打开了另一种品读诗歌的空间。女诗人葭苇的诗歌意象选取很有代表性,“温暖”“轻软”“弧线”,她描摹“爱结成饱满的姿态”(《六月果实》),又大声问出“何惧爱我”(《沙岛》)。柔软、痴情、天真、固执、需要“被看见”……这些都是女性的诸多面相之一,也踩中了通常印象中人们对女性写作的期待。葭苇在创作谈中自言,她也曾苦恼于“最肤浅的浪漫主义”的评价,一定程度上与上文提到的问题不谋而合。希望她能如其所愿,在写作技术包裹下的“精美”,与刺穿真实生活的“锋利”表达之间找到一种平衡,完成自己将诗歌作为一种终生“志业”的期许。
与此同时,男诗人李继豪的写作则呈现出另一个面向:有镜头感的写作。李继豪的诗歌总是有一种电影感,“你站定在最深的阴影里/渐渐成为阴影的中心。/月光淹没了路尽头的屋宇/陌生的孩子在荒草间狂奔/那看上去有些遥远。”(《难以抵达》)镜头拉长、拉远,人影从画幅的中心渐渐淡出,直到留下一串陌生孩子奔跑的剪影。“我们相对,如身处镜面之两端/因深陷同样的风景而不时望向彼此。/被遗忘的荷花开在我们之间/仿佛湖水也已经消失。”(《相对》)这组对称的对切镜头,最终将视线的重点移像我们之间迷雾般的相对关系。
李继豪在创作谈《每一首诗都是一次前进》中提到,这些生动的画面自他幼时与诗歌结缘便“种”在了他的大脑中:“充满戏剧性的是,清晰响亮的语音留痕与彻底迷失的意义指向在我幼小而活跃的大脑中不断碰撞、裂变,终化为一份坚不可摧的记忆”。诗歌从符号层与意义层分离,剥落的语音和语义层,重组成一组组带有生命经验的画面,印刻在作者的记忆中,这不可不谓是一种天赋了。
总体来看,《诗刊》上、下半月刊从自然与日常生活破题,将诗歌的虚构与现实生活缀连。诗人们带着读者,一同去重估“自然”的力量、重启“日常”的能量,重新打捞起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现实里的悠长意味与生活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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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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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是中国作家协会主管,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主办,诗刊社编辑出版的全国唯一的中央级诗歌刊物,是荣获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评定的“国家期刊奖”的优秀品牌期刊。于1957年1月创刊于北京。“文革”期间停刊,1976年1月经毛泽东主席批示“同意”复刊。 《诗刊》一直坚持“刊载诗歌作品,繁荣诗歌创作”的办刊......